“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,那时候,玄元新街才刚开始规划。”
王二麻子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柳坤拖家带口的住到这条街上来,从一开始就打的是玄元观地宫的主意!”
“玄元观的地宫,不是被浸在水底下了吗?”这事,郑西麒也知道。原因很简单,作为旅游景区,太极湖的旅游导览上,这些都是写在明面上的!
“对,”王二麻子点了点头,才说:“但一开始,事情可不是这样的!”
众所周知,太极湖最早是被炸出来的大坑,因此当年在处理这个大坑的时候,当地就提出了很多种方案。其中有一种方案,是要直接将坑填平,然后在上面重新建一个道观,全然当作是文物恢复项目。
这个方案最初呼声很高,县里从上到下,大家都很支持。
原因是多方面的,一来呢,县里觉得发展旅游经济嘛,能有个好几百年的历史人文景观,是很重要的,可以吸引客源。二来呢,自有一批像柳坤、王二麻子这样的街坊,等着在工程开始前,想先去分一杯羹的!
县里做事情,讲究流程,这一套申请、审批再到招标,拖个一年半载的,不成问题。
这么长的时间,足够他们把这底下的给搬空了!
“你们不知道,为了复原道观,县里还专门请了专家下来参与建设。”
王二麻子点了根烟,半晌才接着说:“可那些专家懂什么?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地宫不地宫的,要不是你的好六叔跑去县里汇报,县里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!”
“结果他一去报,专家立马就去了现场,把整个大坑全都封了起来,然后又请示了省一级的文物保护单位,说是要马上进行保护性挖掘!”
“然后呢?”高朗静静地问。
“然后我们的计划就一下子全乱了!本来打算半个月后才下去的,结果害得我们只好抢先下坑,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去了!”王二麻子恨恨地说:“这全怪你六叔!”
“这本来不是你们的东西,我六叔没做错什么!”高朗一听这话,脸上顿时浮起一层不屑。
“所以这底下究竟有什么?”郑西麒这时候却不一样,他听得入迷,心突突跳得厉害,只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。
这故事也太《鬼吹灯》了!郑西麒一听就喜欢上了!
“哼!!!”谁知这时,王二麻子却来了一句,“要不说好奇心害死猫呢!这地宫底下就是个潘多拉的魔盒!他娘的一打开,就关不上的!”
“什么意思?你们真下去了?”郑西麒忙追问。
“下去了!”王二麻子点了点头,随即便伸手挠了挠自己那两根油发,说:“柳坤人虽然不怎么样,但论倒斗,我的确没见过这样的高手,只不过,当初我们要是没下去就好了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高朗闻言,知道这故事已经到了关键处。
“我说不上来,”王二麻子这时却摇了摇头,说:“这地宫并没有多大,机关……真说起来,只怕也不能算多,但我们几个一下去,也不知怎么的,就止不住的干咳。”
“干咳?!”高朗闻言,突然想起当年在地宫外自己手下那几个人中,也有人曾在这入口处干咳不止,只是当时情况紧急,并没有人在意这件事。
“嗯,当时我就怀疑是中了那里的机关了,可柳坤却说没事,他说那是正常的,凡下墓,这墓底空气数千年不流通,有些呛人也是正常。”
王二麻子说着,却吐了口唾沫,说:“说知道,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唬人,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!当时只有他一个人闭了气,像个没事人似的,我和老叶全中了招!”
“那究竟是什么?”高朗这时候也好奇起来。
“是诅咒,凡事强行打开地宫的人,都要承受这种诅咒!”王二麻子突然神经质起来,指着太极湖的方向,说:“我们从那地方一出来,老叶就病了。他先是发烧,后来渐渐的,身上就开始起疹子,最后,那些疹子越烂越大,一个个的成了脓疮,就这样烂死了!”
“烂死的?!你们没送他去医院吗?”郑西麒听得,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“去了,当然去了!”王二麻子叹了口气,说,“可是医院治不好他的病,什么药都用了还是一点不见好。后来,叶嫂也开始发病,病程也老叶一模一样!这一下街上的人,才惊了!”
“这病会传染?”高朗其实这时,突然想起了外婆死前的模样。
这让他突然疑惑——难道外婆当年的死,并不只是因为精忠阵,又或者,她之所以布下精忠阵,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?
“是的,这病会传人,男人还抗的久一些,女人和孩子,简直就是一击即中,从叶嫂到他们家小猴子,短短两天,就全没了!”王二麻子提起这件事,脸上的神情至今仍有些慌张。
“大家都以为他们家是得了怪病,街面上人心惶惶,都在说这怪病可能是老叶外出进货时染上的,可只有我心里明白,这不是什么怪病,就是我们中了那地宫的诅咒了!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诅咒?”高朗觉得“诅咒”这两个字,本身就很扯。
“因为那时候,我也开始发病了!”说着,王二麻子猛地一拉衣袖,露出了自己满是疮疤的胳膊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