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?自己老婆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,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!我可跟你说,你自己的老婆,你要是不疼,可有的是人在门外等着呢啊!我看那小子,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!”
田伯光一摘下口罩,就对着高朗半真半假的来了一句。
高朗听了,觉得莫名其妙。
他正想发问,却听见身后响起了车轱辘的声音——推床到了!
他见状,忙俯身将柳月横着抱了上去。
他的动作很很温柔,和“柳月”的互动,看着默契又亲密,看得田伯光目瞪口呆,心中不由暗想——这可真是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,饱汉子不知饿汉的饥啊!
“做人要厚道啊,兄弟!”田伯光瞧着他,说得别有深意。
高朗闻言,顿时觉得哭笑不得。
“你想什么呢,兄弟!”他瞧着田伯光,很无奈,指着柳月对他说:“她被巨石砸中,都吐血了!”
“伤得那么重?!”田伯光一听这话,才算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,连忙上前查看。
这一看,他顿时发现柳月瞳孔发散,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。这叫他脸色不由一变,忙和高朗一起推着她,往楼下急诊室去了!
柳月的情况,的确已经属于危重。她一送去急诊,那里的医生立刻就接诊,开始着手抢救。
直到他们拉了帘子,把家属赶到了外头,高朗和田伯光,才有空说上话。
“她会没事吧?她不会有事的,对吧?”站在抢救室门口,高朗忧心忡忡。
这时候子姬已经从柳月身上离开,回到了高朗的项链里。因此,抢救室里的柳月,成不成就只能靠自己的命了!
“不好说,她怎么弄的?怎么伤得那么重?”田伯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,递了过去。
“不,我不抽。”高朗摆了摆手,没接。
“怎么?你戒了?”田伯光有些意外。
“小曼不喜欢我抽烟。”高朗搓了搓手,然后才转头瞧着他的好基|友,问:“你刚才在楼上,那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怎么?你还不知道?!不会吧……”田伯光闻言,不由一愣。
“知道什么?小曼……出什么事了吗?”高朗听了这话,才骤然紧张起来。
“我的妈呀!你这是搞的什么鬼!自己老婆昏迷不醒,你却还在救别的小姐姐!”田伯光插刀的功力,不是盖的,“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?这是渣男的行为!”
“滚滚滚!”高朗闻言,立马抬脚踢了他一下,说:“你能不能有点正形?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好好好,我不和你闹,走,我带你去个地方!”说着田伯光站了起来。
“去哪儿啊?我这里走不开!”高朗一愣。
“没事,耽误不了你几分钟。”田伯光拉了他一把,说:“你去了,就什么都明白了。”
说着,两个人就有一起上了楼,去了重症监护室。
这时候,天还没有亮,正是一天中,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。
郑西麒和陆楷风两个,这会儿正坐在走廊的不锈钢椅子上,闭着眼睛打盹儿。
高朗一看见他们俩在一起,不由一愣,心中当时就觉得不妙,连忙冲了上去,往那玻璃隔间里头看。
陆楷风睡得浅,一听见动静就睁了眼。
他睡眼惺忪,看见是高朗的时候,还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。
“你来啦?”陆楷风的声音依旧带着睡意。
“小曼怎么了?你们怎么找到她的?”高朗很紧张,隔着玻璃的那间屋子里装满了仪器,他已经看见倪曼就躺在那堆仪器的中间!
她双目紧闭,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可她嘴上地呼吸机却骗不了人!
“她的头部遭到撞击,颅内出血,已经接受了手术,但现在还没有醒。”陆楷风和高朗并肩站在玻璃前,瞧着里面的倪曼。
她是幸运的,至少,她在这世界上,有两个那么爱她的男人。
他们的爱,皆发自肺腑,出自真心,不带半点世俗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高朗闻言,忙转头去问田伯光。
“颅内出血是很严重的,她的运气已经很好了,硬脑膜外血肿,严重起来是会危及生命的!”田伯光瞧着高朗说道。
这几个字一从他嘴巴里蹦出来,高朗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
硬膜外血肿一般位于颅骨内板与硬脑膜之间,多因头部受到外力打击,造成着力点颅骨变形或骨折,伤及血管所致。
这种出血,虽然常见,可却很危险。一般来说,除非出血点特别小,否则都是必须要开颅手术清除的。
这种情况如果拖着不治,死亡率是极高的!
因为硬膜外血肿具有一定的迷惑性,受伤后它的原发性昏迷时间较短,一般会出现中间好转期。而很多人,就是受这短暂的清醒好转欺骗,麻痹大意,贻误了最佳治疗期,从而丧命。
倪曼的运气不算太差,因为郑西麒和高朗,虽然不是专业的神经外科医生,可关于脑神经方面的专业知识,都是他们大学时的必修课。要不是遇上郑西麒,她这会儿真的很有可能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!
“王八蛋!”高朗这时忍不住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。
看着心爱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,他心里气得发狂,真恨不得一掌劈死阿杰和白先生这两个杀千刀的!
这一拳头极重,这一记闷响,在安静这icu门口,似炸雷一般。
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郑西麒,直到这个时候,才终于被惊醒了!
“谁?!什么事?!”他一醒来,就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他睡眼朦胧,向四下望了一圈,直到看见高朗,眼睛才瞬间亮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