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板目送着熊老板出了大厅,往院子外边走。
他顺手招呼来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。
“跟着他,千万不要让他出现任何差错,就是你命没了,也不能让他有事儿。”
“知道了老爷。”
黑人跟着那人离开了。
随后,李老板回头看了眼耳门,干咳了声道:“出来吧,我的好女婿。”
周全轻轻的推开了耳门,他跟光头嘀咕了两句,光头跑到院子里抽起烟来。
而周全自己捡了个座位坐下了。
李老板笑道:“你小子还真聪明,是不是发现什么了?”
周全对李老板还是非常谨慎的,虽然爷爷当初委托他来保护自己。
可是刚才那个人,同样是需要他保护,这李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,偌大一个奉天,他说保护就保护了?
“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,还什么冬儿喜欢花,你是想说之前我用药迷昏你的事儿吧?”
周全笑了。
李老板接着说:“用那些红纸,就是想告诉我,你跟冬儿的婚姻只是纸上所说的约定,难不成你另有想法?”
周全点了点头。
“不喜欢冬儿?”
“不是,我也可以按照纸上的约定,跟冬儿完婚,但是我们这段婚姻是不是意味着什么特殊的代价?”
李老板点点头道:“到底是周老爷子的孙子,思维真的是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周全不说话,目光凝视在刚才的那个布包上。
李老板将布包拎了起来,直接扔给了周全。
“把它收好,等熊老板回来取得时候我再找你要。”
周全看了眼包裹,两只手暗地里在触摸了下,感觉到里边是硬硬的,好像是竹简之类的东西。
难道是书?
周全有着对书的超级敏感度,这是他可以迅速想到的物件。
李老板起身,背着手准备离开。
周全忽然间叫住了李老板。
他说:“刚才那个熊老板是不是不姓熊,而是他的名字里有个熊字?”
李老板顿了下,冷笑一声道:“好女婿,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,该问的问,不该问的问多了容易惹祸上身,老朽到时候也没法保你。”
周全愣住了,他感觉自己有点琢磨不透这个未来的岳父,他甚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进了一个非常大的骗局里边。
所有的调查,似乎都是被人设计好的,而所有的死者都是他们的替罪羊。
他望着李老板远去的背影,忽然间发现他的手里拎着一根书签。
周全刚要将布包打开,猛地又想起了阿梦的事儿。
搞不好这个布包可能就是个引子,而这个李老板绝对有问题,或许他的目的是好的,或许他是另有图谋。
看到李老板那种轻松的姿态,似乎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。
周全心里咯噔一下,他脑海里恍惚的出现了一个景象。
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李老板的时候,这个人非常的严肃,现在虽然自己跟李冬是定下了婚约,但那一纸爷爷的书信,怎么就在他的手里存放这么多年,这事儿绝对不是他多年前就计划好的。
试想这么个大人物,怎么可能会瞧得起个已经失踪的警署顾问?
就算是爷爷在奉天的关系网再硬,也不会硬到让这个可以跟大帅府相比上下的人,这么轻易的接受婚约之书。
这个人不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,而且这个人的城府可以说是深不见底。
周全的内心有点发颤,他感觉自己上了贼船。
但是李冬确实是个好姑娘,这李老板该不会连自己的姑娘都忍心下手去利用吧?
他手里的布包,可能会解释他心中所有的疑问。
可他不敢将布包打开,他知道布包意味着什么,那极有可能就是楚天雄留下来的宝藏线索,如果那个书签是李老板故意从布包里取出来的关键东西,那自己要是打开布包,这就证明自己知道了楚家的宝藏所在,那楚天雄可就是安全无恙了。
好阴险呐。
光头一个劲儿的盯着周全看,实在是憋不住了,他用手在周全的眼前比划了几下。
周全愣了下。
光头问:“师傅你怎么了,想师娘了?”
“谁想她了,我再考虑事情呢。”周全忽然又停住了,他问:“你刚才问我什么?”
“啊?我说你想师娘了。”
周全隐约的感觉到了一丝可以揭开真相的可能。
他突然间笑了起来。
光头挠着头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,这回才是咱们占据主动的时候了。”
他趴在光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。
光头的表情变化万千,他毫不遮掩的问:“师傅,咱们这样做好么?你们可是马上就要结婚了。”
“别废话,我让你去就去,找聂晓婉一起去,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儿弄清楚。”
“可是,档案馆的所有资料都是师娘一手管的,咱们去查东西,她不一下就知道了么?”
“这个就得靠你了,我跟你说,今天晚上如果没错的话,应该是那个嗑瓜子大姐的班,你只要跟他抛个媚眼,跟她好好联系联系,她指定能帮你,到时候你在让聂晓婉以查案的名义进去调档案,这事儿就成了。”
“你让我出卖色相?”
周全眉头紧了紧道:“那个大姐其实人不错的,你不亏。”
光头满脸的沮丧。
周全冲他比划了下,光头迅速从李公馆离开了。
而周全要做的,就是在他们搞清楚事情之前,把李冬稳住,让她留在家中。
这需要一天的时间。
李冬按时回家,见到周全给他布置的花房非常的开心。
看得出来,她已经沉寂在即将跟自己的夫君结婚的喜悦跟激动当中了。
周全说:“这两天就不要上班了,咱们提前请个假。”
“不行啊,就剩两天了,还有几件重要的事儿没有处理完。”
“那咱也不去了,都快结婚了,咱们不得准备下?”
李冬推了把周全,嘟着嘴说:“那你不也是在外边查案么?”
“那不一样,你毕竟是个女孩家家的,总在外边抛头露面,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,还是避讳点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