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全问:“先生这是在记录什么?”
那人猛地抬起头来,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,来这里干什么?”
周全说:“我是警署的顾问,他是警署的法医,我们想来看看你们的尸体登记记录,还有你这工作日记。”
那人满脸的疑惑。
周全说:“你放心,我们是李冬介绍来的。”
那人点头,帮周全找了几本档案,他跟唐杰坐在办公室里找了起来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门口有人喊道:“出来收尸了,一个意外死亡的。”
院门前放下了一套草席子,一双已经淤黑的脚露在了外边。
管理员急匆匆的出了房间,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,看起来跟唐杰平时用的箱子差不多。
周全与唐杰二人也跟了出去。
管理员的处理方法还真是跟他们不同,他先把死者来时的模样简单的在纸上画了个草图,随后将死者的简单特征给写了两笔。
随即,他带上了手套,拿出工具将草席子一点点的揭开了。
草席子下边躺着的是个女人,女人的额头上有明显的伤痕,鲜血已经止不住了。
而女子身体的其他地方看不出明显的伤口。
这一系列都被记录完毕之后,管理员想要去把尸体翻过来。
唐杰在身后说了声:“先别动,你还没有检查他的身体,如果翻过来的话,有可能会把其他证据毁掉的。”
管理员是个男人,他看了眼唐杰,噗嗤笑了。
“一个意外死亡的而已,我只管记录有用的信息就得了。”
“不行,如果他不是意外死的呢?”
“不是意外?”
带着尸体前来的两个警员一脸嘲讽的意思。
他们看了看周全道:“我们一天处理尸体得有个十几个,是不是意外死的我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,我们说是意外死的就是意外死的,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叫板?”
唐杰说:“连死者最基本的表皮伤痕都没有查清楚,就敢断定是意外死的?”
“当然,我们还有证据呢,还有证人证言。”
“有目击者?”
“当然。”两个警员从怀里翻出了一沓纸,上边确实是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文字。
周全连看都没看。
唐杰直接推开管理员,伸手将死者的上衣脱掉,回头看了眼几个警员。
“你们先出去,我要验尸。”
“你是谁啊?”
唐杰说:“法医。”
两个警员看了眼唐杰的证件,不屑的撇了撇嘴。
“还真是法医啊,真够较真儿的了,一个意外死亡的而已,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的么?”
唐杰没有说话,继续着自己的检查。
管理员在她身边站着看,学着唐杰的记录方式,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。
好像一个学生一般,认真的做着笔记。
不到一个时辰,唐杰的验尸结束了,将厚厚的一摞子笔记交给了周全。
“你看看吧。”
刚才的两个警员早就等在门口了,依靠着两棵书,就差睡着了。
等到周全将一摞纸扔在他们面前的时候,他们才起身接过那些材料。
不一会两个人全都愣住了。
“她是被谋杀的?”
唐杰点头。
周全问道:“我想知道,是谁给你们做的人证,可不可以带我们去找找他。”
“不可能,你们是不是搞错了,他的头伤确实是那个东西弄出来的,我们现场也进行过比较的。”
唐杰说:“是钝器致死不假,可是在钝器致死之前,她已经被害了,不过是还没有死透罢了。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体内,她的体内有一种毒素,现在看来应该是一种蛇毒,它会让中毒者伤口无法愈合,也就是说流血一直会流死。”
两个警员不说话了。
周全起身拍了拍他们的肩头道:“走吧,带我去现场看看吧。”
唐杰将记录东西收拾好准备带走。
义庄尸体管理员叫住了唐杰。
“我很多记录都在这里,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全都带走。”
周全笑了笑,接过那一堆材料,跟着两个警员从亦庄里出来了。
“一会你们得安排人,把那具尸体送到第四警署的停尸间。”
两个警员答应了下来。
可就在此时,他们听见一声闷响,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。
周全等人立刻回到了义庄里,发现刚才那女子的尸体居然爆了,所有明显的线索全都被炸开了。
周全满脸疑惑,唐杰更是惊讶非常。
“什么原因?”
“可能是死者胃里的东西产生了反应。”
唐杰跟着两个警员回到了第四警署开始了更为细致的尸体检验。
而周全按照警员所说的现场,走到那里,认真的调查了起来。
更为巧合的是,他刚到地方,居然看到忙碌一天的周四跟聂晓婉。
难道这里也是张小五所居住的地方?
聂晓婉问周全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没什么,刚才有个意外死亡的案件,我来调查一下人证口供。”
“又死人了?”
“对,刚死的,而且尸体都爆炸了。”
聂晓婉捂住了嘴,周四却非常认真的样子。
周全按照两个警员所说的,找到了之前做目击者的那家,敲开门,里边走出一位中年人,他嘴里叼着一根黄瓜吃着。
“你们几个干什么?”
“我们是警署的,想来了解一些事情。”
“刚才不是有警员找过我么,材料我都签字了。”
周全道:“那份笔录有问题,所以我想来找你复核一下。”
“有问题?”中年人眼珠子乱转,片刻后说:“我说的可都是真的,你们要想打听什么事儿,那可是需要费用的。”
聂晓婉还真没有给他留情面,直接将枪口顶在了他下颌。
“现在给你两条路选,要么听我们的,跟我们合作,要么吃一个枪子儿。”
“警员大姐,你以为你有枪就可以随便杀人啊?”
“别人不敢,但是我敢。”
说完话,她直接将自己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,狠狠的扎在了这人的肩头。
“这只是警告,老实儿的跟我说。”
这人疼的呲牙咧嘴,好容易才忍住了内心的疼痛,他连连摆手道:“我说实话,其实那份口供是我瞎编的,我根本就没看见那女的怎么死的。”